他曾经是人。

而今——

为神！

阿尔忒弥斯的手一松，七根同时射出的箭纷纷找到了自己的目标。尼俄柏呆愣的站在那里，数分钟前她还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，而现在，她已经一无所有。

“你们这些狠心的神明啊……！”

她大哭起来，泪水流了满脸，但是丝毫没有得到双子神的垂怜。

“你诋毁我的母神，不愿意承认她的地位，甚至妄图以区区人类之身与她比肩。”

阿尔忒弥斯开口，清冷的声音在这个国家里面所有的子民耳边响起。

“那么，我们也会收回自己的庇护。”

“既然看不起神明的话，那么也就不要再依靠着神明的荫蔽而活了！”

银发的神明冷声道：“自此之后………”

“凡是你所在之地，我将拒绝再给予祝福。港口不为你和你的子民开放，山林拒绝你们进入并且从里面获得猎物、草药又或者是其他的一切。我同样也会拒绝再继续庇佑那些信仰你的女子的分娩，夜晚的月光会绕开你们，只留下一片的黑暗。”

阿波罗接上了他的话。

“日光自此将远离你的世界，光明摒弃你，你的国家里的祭司将再也得不到关于未来的示警和预言。若是有瘟疫悄无声息的到来，那么必然将会是药石无医，因为我撤回了自己全部的恩荣。”

周围的人群喧哗起来。

他们之前可以无动于衷，因为那并没有伤害到他们切身的利益。尼俄柏平日里并不是什么深得人民爱重的王后，可以看见她倒霉，说不定不少人还在心里面幸灾乐祸。

但是现在不行了。

因为毫无疑问，那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后触怒了神明，以至于会给自己的国家都带来灭顶之灾。

是，阿尔忒弥斯与阿波罗最为出名的，的确是【月神】与【日神】没有错。

但是。

他们身上同时还背负着为数不少的神职，虽然琐碎，但是细细算起来的话，说不定却是比他们的主神之位，还要更加和人类的生活息息相关。

“我很欣赏你敢于逆神的勇气。”

阿尔忒弥斯将自己的声音逼成了细细的一条线，只传到了尼俄柏一个人的耳中。

“但是，在神明尚存并且执掌权柄的如今，你也未免太过于狂妄了！”

“即便是神明都不敢对我们的母神不敬，便是天后在母神的面前都要礼遇三分。那是我们为母神挣得的荣耀。”

月神的声音里面饱含着嘲讽和不屑。

“而你——”

“又算是个什么东西！”

这便是神明。

众生皆为蝼蚁，天下皆为棋局，终此一生，游戏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