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干嘛去？”宿舍里的另一个女生问道。

张允甜往脸上抹乳液，掏出手机，点亮屏幕，递给那个女生看。

屏幕上赫然出现她的朋友圈，里面接连几条白亦琛玩具熊同款自拍。

“真香。”张允甜说。

晚上，白亦琛回到家，洗完澡，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。

他走到桌上的手机面前，点开，没有任何信息。

白亦琛微微蹙眉。

今晚那个吻……她都不表示一下的吗？

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落，沿着蜿蜒的喉结曲线，滴入锁骨里。白亦琛随手擦掉水珠，扔掉毛巾，拿着手机坐到床上。

点开微信，输入。

删除。

再输入。

白亦琛拧着眉，满脸纠结地盯着手机屏幕。

说什么好？

白亦琛这辈子头一次觉得词穷。

这是跟之前不一样的焦躁，之前是心里长满了刺，戳哪都疼，现在是期待夹杂着不安，还带着隐隐的兴奋，整颗心都被这些情绪胀满，没有容纳别的事情的空间。

他喉结微动，纠结很久，发过去一句不咸不淡的话。

“睡了吗？”

那边半天没有回应。

应该是睡了。

白亦琛失望地放下手机，躺到床上。

忽然，手机屏幕亮起，并伴有一声刺耳的震动。

白亦琛猛然从床上坐起，将手机拿过来。

越夕回了一句话，很短：“谢谢，很可爱。”并附上一张玩具熊的照片。

白亦琛握着手机，瞪向照片上那只熊的蠢脸。

他是想看熊吗？他是想看人！

熊有什么好看的！

白亦琛在心里唾弃着自己亲手买的熊，打上一行字发过去：“占地方吗？”

越夕：“还好。”

两人又陷入沉默。

白亦琛又打上一段话，删删减减，才给越夕发过去。

他本来是想问越夕，喜不喜欢他，或者问她，要是自己追她行不行。

可删来删去，白亦琛最后就发了四个字过去。

“睡吧，晚安。”

微信上显示正在输入，而后发过来短短两个字：“晚安。”

白亦琛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屏幕，盯着这两个字看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
这个开头总是好的，总比她像上次在烧烤摊那样，不理自己要强。

白亦琛放下手机。

手机突然震动一下，发出短信的提示音。

不是越夕，也不是白亦琛认识的其他人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号码。

“琛哥，我从陈霖睿那里听说了，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。我不是为了钱才接近你，我是真的喜欢你，你怀疑我是为了钱，那你最近看上的那个女生呢？听说她原本喜欢的是别人，现在跟你纠缠不清，难道她就不会是为了钱吗？因为你比那个人有钱，所以她将那人一脚踹开，转而对你欲擒故纵，难道不可能吗？琛哥，我希望能跟你见一面，将这些误会解释清楚，即使你不接受我，我也不愿意你这么误会我。”

白亦琛粗略扫一眼，回了一个字：“滚”，就拉黑了这个号码。

又是李雨然。

这个女人真缠人。

白亦琛将手机丢到一边，闭上眼，准备睡觉。

十几分钟后，他缓缓睁开眼睛。

李雨然说的其他都是废话，唯有一句，戳进了白亦琛心里。

他害怕。

他害怕越夕说喜欢他，结果是装出来的，实则是在利用他，而相较之下，她喜欢纪熙景就显得那么真心实意。

但他又害怕越夕不喜欢他。

这样患得患失，闹得他心烦。

白亦琛又拿起手机，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段话，许久，才把手机放下。

操，胃疼。

他缓缓抬起手，捂住腹部，将身体微微蜷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