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(1 / 3)

江望津脑海中有一瞬的嗡鸣,他单手抵着桌沿,眼神直直盯向沈倾野,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。

沈倾野却是在说完那句话后就用手撑在额头上,神情痛苦,牙关紧咬。

“倾野?”沈倾言瞧出他状态不对,这下也顾不得再看戏,起身便上前扣住沈倾野胳膊,扶住人皱眉道:“怎么了?沈倾野没说话,亦说不出话。在他无意识喊完那句话后脑子像是要炸开,沈倾野根本无法思考

这时,其他人也反应过来,几人上前帮着搀扶,“怎么回事,是喝太多了?

“赶紧送医馆!

”对,送医馆。都来搭把手,帮忙把人送出去。

沈倾言嗓音沉了沉:“不用。

说罢,他手上发力,用了个巧劲,瞬间将人扛了起来。动作间袖袍下露出来的手臂遒劲,肌肉上青筋鼓起。沈倾言对众人说:“抱歉各位,今目事出突然,我去去便回。

众人连道无事,不必道歉

沈倾言扛着人出了雅间,外面守候的侍卫欲上前帮忙,被他淡声阻止,“不用。

走出两步,身上的人口中发出不成调的声音,沈倾言蹙了蹙眉,“什么?

他又仔细辨认了下,这才听清楚,沈倾野嘴里喃喃的是.....‘二津’

沈倾言眉梢一挑,方才在雅间内,沈倾野喊的那声在场众人听得清清楚楚,连他也不例外

沈倾言疑惑,这段目子他这个便宜弟弟和江小世子闹矛盾原来是因为‘恩断义绝’了,那话听起来还是沈倾野先提出来的虽原因不明,可明显放不下的是这小子,

“傻小子。”沈倾言毫不客气地评价

他与沈倾野同父异母,他的母亲是沈将军已故的发妻,沈倾野的母亲则是沈将军娶的续弦。继夫人待他也如亲子一股,只是对方进门时沈倾言已然懂事,两人相处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直到沈倾野出生,对方幼时跟个小牛犊子似的,整天窜天入地,谁喊都不听。即便是沈将军也拿他没办法,只有沈倾言能制住他。因而兄弟二人关系倒算得上亲近

沈倾言其实最初是讨厌这个弟弟的,喜欢看人急眼的样子,那个熊样颇有一番趣味。但真有什么事,他还是会为对方着想的。“既然是你先提的‘恩断义绝’,又为何还要执着。”沈倾言将人丢上马车,吩咐车夫往最近的医馆行去。沈倾野在混沌中像是被这句话激得找到了一丝清明,带着嘶哑的嗓音响起,“不、我不是......错怪你了,二津.....沈倾言听得头疼,看他还能说话的样子,估计没什么事,丢了个枕头到他脸上好让人闭嘴

居然还是因为误会,沈倾言突然后悔为这傻子组局了

雅间内,沈倾言这个东道主虽离开,但因在场众人皆相互熟识,方才的热闹气氛并没散去

少顷,有人窃窃私语

刚刚沈倾野那话着实算个话题,然当事人还有一位在这里,也没人敢当面提,心中别提有多好奇了。就是卫恒也未往这边打量,只一眼。江望津是他的朋友,虽说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可他总归是站在对方这边的卫恒转脸打算同施无眠聊几句,却见后者正低着眼,似在思索什么。

卫恒只好左右乱看,一不留神便和正和他一样百无聊赖的张祎对上目光,两人同时嫌弃转脸,

张祎正好转到另一边,有人过来问:“你和卫公子很熟?

“什么?”意识到‘卫公子’是谁,张祎即刻道:“不熟!”不仅不熟,还是世仇

那人懵了下,不过他的心思并不在此,紧接着又追问:“你知不知道少将军、‘

“不知道。”张祎打断他的话,不用问他都知道想说什么

上次输给江望津后张祎其实是服气的,因为对方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,可射艺却远胜其他人。

直到知晓对方身份,张祎彻底心服口服

京中谁人不知江府小世子体弱多病,京中不少人可关注着一一毕竟对方身份不止是侯府世子,还是邶創江家的人,且龙恩浩荡,只待及冠便可承袭爵位,多少人盯着呢,传闻这位从小身子骨就弱,只能用药温养着,不知有几年可活

但便是这样的一个人,轻松就能意下他们这些身体强健之人,而他们还远不如他

所以在这人试图打听对方时,张祎几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。

那人也是好奇一问,并无恶意,闻言也便不再继续,转而说起上一个话题,“你跟卫公子不熟?刚才沈将军一问对方身份,你可是第一个答的。先前沈倾言叫住卫恒,答话说‘是他’的正是张祎,当时说完他就隐没在了人群之中,但也是被人注意到了的。张祎瞪着眼,“就是不熟!”他们有仇,

他嗓子大,一时引得众人齐齐往这边看来

事情发生得太快,从沈倾野突然喊话到他被扛走不过瞬息,雅间内的谈话也换了一轮又一轮。

江望津亦被这一声喊得回过神,张祎就坐在他和长兄一侧,此刻正说得面红耳赤,嘴里一直在嚷‘不熟’、“不认识”之类的话。他扫了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