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着实是没有想到,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甚至有些邋遢的男人,竟然开口竟能说出这样的话。
养鬼,养尸,养妖……
鬼说的是司梨,尸说的是姜黎茉,那这妖说的难道是秦意欢?
怎么可能,意欢不是金尸么?
不过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。
秦魈的眼神中也露出了惊讶,随即多了几分戒备。
可我看这个男人并非带着恶意前来,未必是敌人。
但若真的是敌人,我们也未必是对手,只能先敬着来。
于是拱手道。
“这位大哥不知道怎么称呼,想必对肆时居有什么误会。”
谁知道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给我面子。
“哼,有什么误会?这尸,这鬼,难道和你没关系?
别以为肆时居的老板有上面的关系就能够在我的地盘上兴风作浪。
无非是个带着公职的赶尸人,倘若你们真是在这闹出什么幺蛾子。
别说他的公职保不了他,就算是他们秦家,也护不住他。”
听到这里,秦魈就有些不高兴了。
“你这人……”
“秦魈,把嘴闭上。”
司梨打断了秦魈的话,大声的喝到。
虽然有气,但秦魈还是没有逆着司梨的意继续嚷下去。
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觉得司梨看这个男人的眼神,有些忌惮。
难道这人是个比沈祁还要厉害的家伙?
我在心里悄悄点了阴香,像探探这人的底。
可香刚要燃起,男人就抬手掸了掸自己衣服的大襟。
我刚刚燃起的香瞬间灭掉。
如此三次,我终于意识到,男人抬手并不是在掸衣服。
而是,不让我点香。
意识到这一点,我的眼神沉了下去。
“呵,到底还是活得久,才知天高地厚。
百年血棺,想必已经封神了。
可就算是封神,充其量也是个鬼仙,你还真当自己是真神了?”
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,男人的声音竟然有些训斥的味道。
秦魈的拳头攥的嘎嘣响,要不是司梨拉着他,恐怕早就砸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。
司梨咬着唇低眉顺眼。
我竟是第一次见到她这幅样子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我问完这句话后,男人竟然直接进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“没看见我衣服上写的字吗?不认得吗?环卫。
不过是个扫大街的而已,不过但凡是我陆阳能扫到的地方。
就不允许有歪魔邪道的存在,不然得话,谁的面子我也不给。
别以为自己会了几手,这世间就没人能奈何的了你。”
这几句话说的我心里也是够窝火的,但是咋办实力不如人家。
“陆大哥是吧,我想这里可能有什么误会。
我朋友确实是血棺不假,但是当初封神也并非她本意。
她现在的这幅身子,也是寿数已尽之人的身子,并非强取豪夺。
至于这位,姜家的姜黎茉,姜珩曾把她托付与我。
姜家虽未僵尸一脉,但是守夜人并不饮血活人,谈不上伤天害理。
刚刚是我不礼貌了,我爷爷宋清臣闲来无事的时候教了我两手。
今日是我卖弄了。”
其实我是故意说出爷爷的名字,自从下山以来,这个行当中的人,谁听见爷爷的名字都敬上三分,我估摸着这位,怎么着也得给爷爷几分薄面。
果然,在听到爷爷名字的时候,陆阳看了我一眼。
“哼,我当然知道那副皮囊的阳寿已尽,不然你以为你们还能安生到现在。
姜家我到也是有所耳闻,只不过年头久了,记性不好。
忘了他们僵尸一脉派系分裂,有那么一些人,不饮活人的血了。
还有你,就算你是宋清臣的孙子又怎么样?为非作歹的话,宋清臣来说情也不行!”
虽说这话,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客气。
但是相比刚刚骂九叔的那几句话来说,明显爷爷的名字还是起了些作用的。
陆阳说完这几句话,拎了拎桌上的壶,发现是空的。
“你们肆时居就是这么待客的?客人来了不上茶?”
秦魈瞪着眼睛大喊道。
“哎,我说你个扫大街的没完没了了是吧?”
“秦魈,把嘴给我闭上。”
司梨一把将秦魈拽到身后,走到桌前给茶壶中添了些茶水。
“您别和他计较,小孩子不懂事。”
陆阳似乎并没有将秦魈的无理放在心上,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司梨的尊称。
这让我更加好奇,这个陆阳到底是什么人。
陆阳嘬了一口茶,看着我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