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都知道,无主的旗袍店至今还有人卖它一个面子,维持它在景城商业更迭中活下去,都是因为它背后的男人,惹不起。
一个是楚氏,一个是宫氏。
那是景城不可撼动的两个神。
楚氏会把旗袍卖给霍氏,就代表着连最后一寸念想都没留给宫氏。
一向低调的霍氏还准备举办收购盛宴,就在三天后。
而其中的邀请名单里,除了常规的楚氏以外,竟然还有宫氏。
一时间,这件事成为了头条,大家纷纷猜测宴会当天会不会见到霍家的太太、会不会出现宫氏和霍氏撕破脸的场面。
——
这个冬天来得很温柔。
雪静静地垂挂在寒梅上,中式庭院里的风景有些凄清。
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土豆正在院子里搭小雪人。
小女孩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就要给小雪人围上,一旁的小男孩见了,连忙取下自己的围巾给她戴上。
“霍心诺,妈妈知道你这样做,待会骂你了怎么办。”说这话的哥哥带着不符合他年纪的老成、严肃。
“才不会,妈妈这么喜欢诺诺。”说这话的小女孩胖墩墩的。红扑扑的小脸蛋上生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,尤其逗人喜爱的,是她伶俐的小嘴,“况且还有哥哥护着诺诺呢。”
小男孩不似这个年龄该有的婴儿肥,反而是有点清瘦。
但样貌却是不凡的,他有着弯弯的眉毛,高挺的鼻梁,红润的双唇,还有一头乌黑酷飒的短发。
小男孩和小女孩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,区别就在于一个神态酷飒一个神态软萌。
霍子凌点了点霍心诺的鼻尖:“感冒了怎么办,到时候吃药打针的还是你。”
霍心诺瘪嘴:“可是雪人宝宝也会冷。”
“霍心诺你童话书看多了吧,雪人宝宝暖了就会融化,明天你就看不到它了。”霍子凌毫无童心地戳破了自己妹妹的童话。
霍心诺一懵,眼泪汪汪。
这时,坠雪的屋檐下撑起一把画了腊梅的白色油纸伞。
清浅的声音在空灵的环境里响起:“霍子凌霍心诺,大雪天的怎么还在外面呢。”
“妈妈!”刚刚还严肃教育妹妹的霍子凌顿时扬起孩童该有的可爱笑容,冲向自己的妈妈,扑进那个身着冬装旗袍的女人怀里。
霍心诺不甘示弱也冲过去扑进自个妈妈的怀里。
美妇人蹲下身,眉眼水润润的,尽是温柔。
她长的很漂亮。有着高挑的个子,瓜子状脸蛋有着不可多得古典美。乌黑的长发盘在后脑处,耳边还挂着两颗珍珠,十足的贵气。
而她笑起来的时候,雪白的肌肤下的殷桃小嘴弯弯的,与眼尾的泪痣是相得益彰的勾人。
再配上她穿着的一身旗袍,更让她美得像是民国时期的美人一样。
“你们两个这样调皮,待会爸爸回来就该打屁屁了。”楚星宴点了点他们的鼻子,又心疼地捧住他们的手放进自己的手心里给他们焐热。
“爸爸才不会心疼我们,他只会心疼晏尘哥哥。”霍心诺嘟着嘴,不太高兴。
楚星宴揉揉女儿的脑袋:“不许瞎说,在爸爸眼里,你们都是他的孩子。”
“才不是!”
另一边,霍子凌抱住自己妈妈的脖子,委屈控诉,“霍晏尘今天还抢我的玩具了。爸爸也没有说他什么。”
“你们晏尘哥哥身体不好,爸爸就格外疼他一些。”楚星宴揉揉孩子的脑袋,“等你们爸爸回来我就跟他好好说说,怎么样。”
“反正诺诺就只要和妈妈好。”霍心诺抱住自己的妈妈,软乎乎地蹭蹭。
楚星宴眼睛里是慈爱,眼尾是一丝歉意
她把两个孩子交给保姆,就默默进了书房。
大概等天完全暗下,霍南溪也从公司回来了。
见饭桌上只有三个小孩时,意识到什么,挨个对孩子亲亲抱抱后,进了书房。
那时,楚星宴正在案几上抄写《道德经》。
他进去后,她眼皮也没有抬一下,就知道她可能是在闹别扭。
霍南溪走过去,拾起她抄好的一页经书:“不知夫人有何烦心事。”
“诺诺和小凌在念叨你的偏心。”楚星宴对霍南溪没有什么好瞒着她的心里话的。
他们认识四年,可谓是知己。
霍南溪听了这句话,微微一愣,明白过来是昨天自己格外偏疼晏尘,让另外两个小宝宝吃味了:“对不起,我没注意……”
“孩子是很敏感的,他们一旦觉得在你心里位置有偏差,就会想着去查找真相。”楚星宴放下毛笔,抬眸看向面前温润的丈夫,笑靥平和,“要是他们发现自己不是你的孩子,就会想要找新的父亲,这两个小家伙鬼马精灵的,我生怕哄不住。”
霍南溪拿起一旁的披肩,为她穿上外套:“好,是我没注意,下次不会这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