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里，潘月第一时间，把虞风威胁她的话告诉了周英杰。

两人躲在厨房，生怕周青青听见。

潘月拧开水管放大水声，向周英杰表示自己的担忧，“他和虞清不一样，他手腕狠辣，我不觉得他有耐心等你决定。”

周英杰帮潘月洗菜，流水撞在他劲瘦的胳膊上，散出水花。

“不用他等，我不可能去见虞青山。”

硬碰硬……

潘月一阵阵头疼。甚至连虞风透露的廖美玉的八卦都忘记了。

翌日。

潘月拿着油彩的发票，去财务上报销。刚进门，潘月就发现齐小乔的座位上，坐着一位年轻的小伙子。

小伙子打算盘的动作僵硬，一看就是新来的。

回到办公室，潘月把这件事告诉了张瑶瑶。

张瑶瑶乐不可支，

“那是新人，听说是财会学校刚毕业的。”

潘月眉头一挑，

“齐小乔呢？她不来了？”

张瑶瑶笑得前仰后合，“可不，我也是今天刚知道，她的单位关系已经转走了。再也不回来了！”

潘月眼前一阵白。

她怎么也没想到，齐小乔下线这么快。

女主，现在已经脱离主线了？

“她，回沪市了么？”

潘月有点紧张。

“沪市？她想得美，我听说她的组织关系，已经去了青州。和他的爸一样，被发配边疆了！”

潘月细细凝视张瑶瑶的脸，她突然觉得，自己这个可爱的朋友有很大的能量。她竟然知道这么多的事情……

齐胜文被边缘化到青州，也是昨晚周英杰告诉自己的。

而她，竟然也知道了。

潘月突然对这个世界有种陌生的触觉。

瑶瑶，你到底是什么人呐……

“不过，齐小乔家能量还挺大的。咱们这边的派出所不是要抓他么？也不知道她家怎么运作的，那个案子竟然撤销了。”

啥？！

潘月的头都要裂开了。

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王凤霞的纠缠，现在她竟然出来了。

“什么时候撤案的？”

张瑶瑶摇头，

“这个我就不清楚了。等回头，我给你打听一下。”

潘月心中，涌出一股烫呼呼的气息。

“谢谢你，瑶瑶！”

张瑶瑶最不喜欢听潘月说谢谢，她早已经把潘月当做好朋友，说谢谢这两个字，明显是生分了。

她佯装生气，

“谢没有用，必须中午请我吃饭！”

潘月明知她在耍宝，自己也不客气，掏出一把钱砸在桌上，

“随便造！”

就在第二天，张瑶瑶给潘月带来了消息。

前天上午结案，结案后王凤霞就被释放了。可是她去哪了，派出所的人都不知道。在战战兢兢的心情中，潘月一连过了十几天的日子。

眼看就要入冬了，王凤霞就像失踪了一样，再也没有出现。

“太诡异了”

潘月围好围巾，登上自行车往家的方向赶去。

家属院楼下，潘月停好自行车，转身就装在了周英杰身上。他身上冷冰冰的，泛着由内到外的寒气。

“出什么事了？”

潘月预感到不对劲。

周英杰脸色很冷，仿佛提前进入九数寒天。

“跟我来。”

周英杰带着潘月，往家属院后面的小广场上走去。

夏天时，这里是孩子们的聚集地，天冷后，这里就空荡荡的，连只野狗都没有。

寒风扫枯叶，发出哗哗的破碎声。

“今天，”

周英杰罕见地大喘气，他鼻孔微微张开，整个人的肌肉都紧绷着。

“今天我见到虞青山了。很意外，我下班时，他就等在办公楼的大门口。”

和周英杰接触了半年，潘月了解他。

“你心情看上去很不好。我猜，虞家人的话是真的对么？”

周英杰闭上眼睛，眼角润润的。

半晌，他抬起头，眼中波光鳞动。他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带着哽咽，

“他跟我长的非常像。可是我，我是周家的孩子啊！我妈妈姓曲，曲芳华！我爸爸是周大霖，”

潘月扬起手，把手帕递给了周英杰。

周英杰没憋住，眼泪顺着眼角毫无预兆的钻了出来。

“老周，”

潘月尽量用相熟一点的称谓，他担心周英杰此刻的心太脆，一下子就碎掉了。

“我明白，虞家突然钻出来的这件事，不是你的人生选项。你现在心里很空，甚至有些慌。”

周英杰含着泪，用一种近乎于恐惧的神情，看向潘月，

“你知道……”

潘月眼中充满了温和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