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人扑到怀里的一瞬间, 几乎是本能般,程周策缓缓的收紧了手臂,搂住了人的腰。
他忍不住低低道:“你身上好香。”
沈时曦搭在他肩上的手臂微微用力撑了一下,仰头看他, 眸子睁圆了些:
“香?怎么会?”他声音含糊摇摇头, “我不能香的。”
作为一名调香师, 在工作时身上不能带香,会影响他嗅觉的判断, 所以连带着他私人生活中也很少用香。
程周策沉默了会, 心想,明明就是很香。
但他嘴上答道:“酒香。”
“哦。”
程周策的手仍放在人的腰后, 沈时曦似乎并没有察觉。
在此刻,他希望时间能静止。
只可惜下一刻, 沈时曦就慢吞吞的退出了他的怀抱。
人的贪欲是会一点一点放大的。
最先开始,他想,有机会能看看对方就好。
等看到后,又想,如果能更亲密些,能碰一碰他,应该就会更棒了。
碰到后, 又总觉得一切是扬汤止沸, 药医不到伤处, 想抱。
可现在他想做更多的事, 感叹与对方待在一起的时间瞬息而过。
沈时曦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皮, 然后抬眼看向面前的程周策:
“谢谢你啊,我还以为我跳下来会摔得很难看,居然把我接个正着。”
“嗯。”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话, “不会让你摔到的。”
沈时曦低低的笑出声,然后朝着空旷的小道往前走。
他们出发来夜店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,何况几乎是在里面待过了整个午夜场,时间已过零点。
就算京都夜晚仍旧繁华,但这个时间点也不是哪里都热闹的。
这条道上的人不多,只偶有从不远处夜店喝醉出来的人,不久后也会被车辆接走。
程周策晚上也喝了酒,两人都不能开车,他一手扶着沈时曦,另一手在手机上操作,想要叫车。
但夜店附近,出租车最不缺的就是客。
车少且难打。
程周策看了看,这里离西子湾其实不是很远,走路10分钟左右就能到。
他侧头看了看旁边似乎有些困倦垂着头的沈时曦:
“今晚去我家,行不行?”
沈时曦反应迟钝,后知后觉的才听到程周策的话。
就在程周策觉得对方不会应声的时候,对方猛地抬起头来,伸出一根手指朝着前面戳了戳,超大声:
“出发!”
程周策忍着笑“嗯”了一声。
喝醉了酒的沈时曦有些不太安分,但他也不是耍酒疯。
他只是一下子增加了对世界上所有东西的好奇心,仿佛是以前没有时间好好看,现在一次性消磨回来那种。
无端的让人心软,任由他去闹腾。
比如,现在他蹲在草坪边,非要看一群蚂蚁将寻来的食物一起运到目的地,程周策就蹲在一旁陪他看。
10分钟的路程,硬是在路上磨蹭了半个小时才终于到家。
沈时曦已经困倦得不行,眼睛都要挣不开。
程周策就先扶着他到自己的房间。
他在西子湾的房子是他最近常住的房子,因为离学校和沈时曦所住的地方都比较近。
这里的面积虽然大,但是也只有三个房间。
程周策向来不会留其他人住宿,所以一个房间就是他的主卧,其余的一个是书房,还有一个改造成了健身房。
程周策半蹲在床旁边,此刻沈时曦正满身柔软的躺在自己的床上。
白日里的冷静淡然、喝醉后的引人风情全都不复存在,只剩下一个不符合他气质的词——乖巧。
他有些失神的看了一会儿,才站起身去厨房准备泡一杯蜂蜜水。
只是等他端着杯子回来的时候,就发现人已经跪在了床上,正低头和腰间的金属链作斗争。
坠在胯旁的腰链在空中晃晃荡荡,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程周策:“……”
果然乖巧就是不符合他的词。
听到声音,沈时曦迷迷糊糊的朝着程周策望过去,有些躁也有些委屈。
“硌死我了。”
腰链挂在裤子上睡觉确实会有些硌得不舒服。
程周策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,果然下一刻,就听到了对方拖长着声音:
“你——来给我解。”
程周策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,才在人无声的眼神催促中朝着他走去,坐在了他的旁边。
床边轻轻下陷,程周策漆黑的眸落在沈时曦的身上。
对方现在正处于喝醉的状态,程周策无论做什么,都觉得自己是小人,在占人家便宜。
可偏偏对方毫无所觉,每一个不带有任何目的的动作,对程周策来说,都需要他反复去做心理准备,压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