滨江省监狱。

“旺哥，这次你可别想骗我。多少钱？”公羊蛋把周旺旺拽到个偏僻的角落。然后向他扬了扬手中的一个被密封的信封。

“公羊蛋，在这里都是弟兄，你要那么多钱，我上哪找给你呀？”周旺旺摆出了一副不太理会的样子。

“一百块，不多吧，旺哥。”公羊蛋翘起了一个手指，在周旺旺的面前晃了晃。

“公羊蛋，一百块钱我可以给你，但你一定要保密。否则，真的要小心你那个蛋蛋！”周旺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一百元的大钞给公羊蛋递了过去。然后用手向公羊蛋的裆部比划了一个切割的动作。

“哎呀，我的哥哥，这都是老规矩的，你不说弟弟也懂的。再说了，你看我给监狱里的弟兄送的那么多信，泄露过一次吗？”公羊蛋接过钱，把手里的信封塞给了周旺旺，转身就走了。

……

艾县看守所第三讯问室。

“钮玉吉，你现在有什么想法？”鲁玉春问。

“鲁庭长，我认罪认罚，我有罪！我有罪！”钮玉吉仍然是满脸的愧疚。

“你有什么罪？”鲁玉春又问。

“我不该踢死人家的孩子。我对不起受害人家属！我愿意赔偿一切损失！”钮玉吉的脸上又写满了悔恨。

“你教育学生按道理也没有什么错，我们这次来只是想问你一下，当时你那一脚踢的到底有多重？”鲁玉春边说边用指指桌子上的笔录纸，瞅了一眼旁边的书记员，示意书记员做好记录。

“我当时虽然比较生气，但我感觉我当时还是控制住了踢的力度，踢的并不是很重。因为彤彤当时爬起来之后，还背上小书包，走了。后来听门卫大爷讲，这孩子离开了学校，向左拐到旁边的操场上去玩了。”钮玉吉解释道。

“鉴于艾宁市人民检察院已对你涉嫌故意伤害致死一案，撤回起诉。经我院审委会研究决定，并报院长批准，现为你办理取保候审手续。说的通俗一点，就是现在把你暂时恢复自由。但你不得离开居住的市县。要做到随传随到。你听明白了吗？”鲁玉春道。

“什么？鲁庭长，你说什么？”钮玉吉睁大了眼睛，惊讶的问。

“我先简单的给你解释一下，就是目前的证据不能证明你犯罪，检察机关已经撤回了公诉。但是我们又没有经过审判程序对你进行判决无罪。考虑到公诉机关撤回公诉后有可能再次起诉。不迟，我们为你办理取保候审手续，而不是释放手续。具体的原因，你可以问一问你的辩护律师。我们也不方便对你多说。”鲁玉春解释道。

“证据不足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钮玉吉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不解。

“上次开庭的时候，你的辩护人为法庭提供了一根木棍，你还有印象吗？我们建议案件退查！之后，检察机关将案件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。公安机关委托相关部门进行了鉴定。发现这个木棍上有死者的衣物纤维，另外还发现了非死者的指纹。用句通俗的话来说，彤彤的死亡有可能与这根木棍有关，而不是你踢死的。”鲁玉春进一步解释道。

“谢谢，谢谢，这下总算好了。我当时就是感觉我那一脚踢的并不重。可好了，可好了。”一听这话，钮玉吉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喊了起来。

“钮玉吉同志，你受委屈了。还得请你原谅，暂时只能为你办个取保候审呐。”鲁玉春的脸上似乎充满了歉意。

“不管怎么说，我和我的律师还是要先谢谢你，鲁庭长。”钮玉吉脸上立露出了非常感激的神情。

……

临海县刑警大队技术科。

门前排起了长龙。这些便都到马又芹家喝过喜酒并出过礼的亲戚。因为按江北农村风俗，对随礼的亲友，主家都分发一份喜烟喜糖。

马又芹家也不例外，问题出在他家用的丽达玲牌硬糖！

“喝这喜酒，可算是倒了霉了！”

“这女孩也真可怜！哪个王八蛋干得这缺德事！”

“下地狱是应该的！”

“据说这孩子可遭罪了，在县医院整整折腾了三个多小时才死，可怜呐！”

“医生不知道病因，一开始是按硬糖卡喉治疗的！”

……

排队等待比对指纹的人群中发出阵阵男男女女的议论声。甚至有女人在轻轻地抽泣。

“七号，张小浩！八号孔明星准备！”

……

“八号，孔明星！九号孙大伟准备！”

一位年轻后女警察每隔五六分钟便叫一个号。被叫到号的人便进去接受指纹比对鉴定。

太阳渐渐落山了，长龙渐渐缩短，马如芹家参加排队的最后一名亲友也走进了技术科办公室的门。

又过了五六分钟，这最后一位亲友也走了出来。

“没有。”鉴定科的两位同志一身的疲惫和汗水。

“怎么可能呢！会不会有人没来？”齐远大队一脸的疑惑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