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，陆厌抱着程岁，靠在懒人沙发上，手上拿着一本漫画书，静静翻着。

程岁起初看得很得趣，可没过多久，她又开始眼皮打架，打哈欠，便往下缩身子，不知不觉间睡着。

陆厌动作很轻，把漫画书放在一边后，俯首，静静瞧程岁熟睡的模样。

盯着看了许久，他在她额角落下轻柔一吻，低声：“岁岁，晚安。”

陆厌心满意足抱着程岁，心里很是熨帖，像是每一根血管里都流淌着幸福。

…

翌日，清晨。

程岁醒来时，险些被吓一跳。

陆厌单手撑额角，正目不转睛盯着她看。

“陆……陆厌……你大早上不睡觉，看我做什么？”

程岁结巴开口，即便二人相处多年，可她面对陆厌专注盯着她看时，还是会觉得有些害羞。

陆厌没说话，只手臂一伸，身子一动，将她紧紧箍在怀里，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。

突然，低低笑出声。

气息一簇簇扑在程岁白皙的脖颈间。

程岁缩着脖子想躲，却怎么也逃不开他的怀抱。

“你笑什么？”程岁出声问。

“高兴。”陆厌用鼻尖蹭了蹭她的侧颈。

程岁实在受不了了，她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空床铺，催促道：“快起来啊！该吃饭了！”

陆厌从床上起来，把程岁也拉起来。

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卫生间，并肩站在洗漱池前，陆厌习惯性给程岁挤好牙膏，递过去。

程岁接下后，开始刷牙，目光通过镜子，时不时往旁边瞧时，就能发现，陆厌始终在盯着她看。

他的脸上，始终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。

程岁收回视线，不再看。

心底却开始泛起嘀咕……

她觉得陆厌可能是被夺了舍，以前虽然他也喜欢对她笑，但也不至于一大早，就开始傻笑不停吧……

刷完牙，程岁开始洗脸，她挤了一些洗面奶，却挤多了，熟练抓住陆厌的手，给他分了一点。

等陆厌开始刮胡子时，他又非让程岁帮他抹剃须膏……

程岁的指腹沾染泡沫在他下巴处划过，忍不住碎碎念：“陆厌，你怎么不用电动剃须刀，那很方便啊……”

“喜欢这个。”陆厌垂眸，专注盯着她看。

程岁即便不抬头，也能知道他在看自己，便又道：“你今天怎么这么粘人啊，我们都这么多年了，你还这么粘人……”

“你不喜欢吗？”陆厌的音量弱下来，像是带着试探，听起来有些小心翼翼。

程岁抬头看了他一眼，指腹也跟着向上，把泡沫点在他的鼻头，认真回：“喜欢，没有不喜欢。”

陆厌双手抓着她的腰身两侧，俯身，恶意将鼻头的泡沫也点在她的鼻子上。

程岁眉头微皱，伸手去擦，笑着后退：“你别闹了，我们再不下去，等会儿张姨该催了……”

几分钟后，二人共同走进更衣室。

更衣室的衣橱很大，他们两个人的衣服有一些是各分各的，有一些是摆在一起的。

那都是陆厌很久之前的小心思，他买了许多毛衣和卫衣，都是情侣款式，一大一小挂在衣橱里，看着就很亲密。

他挑了一件灰色毛衣，给程岁拿了件白色的，在这两件毛衣左胸膛内衬的位置，纹着两棵桂花树，是他们当年在班级初见时，窗外那棵桂花树。

二人下楼吃饭时，也不再坐成面对面的位置，而是坐在一侧。

陆厌给程岁用勺子搅拌粥，让粥的温度变得适宜入口。

程岁坐在里侧，手上正在把包子掰开，习惯性自己吃一口后，时不时往陆厌嘴边递，陆厌就接，没有任何犹豫。

守在厨房的张姨和田姐就偷偷瞧着，捂嘴笑。

可能是捂得太紧了，不小心泄露出一丝笑声。

程岁听到后，往那边瞧了眼，耳朵瞬间就红了。

陆厌把粥碗推到她面前。

程岁捏着勺柄，在桌下踢了陆厌一脚。

他心领神会，往厨房那边瞧了眼。

厨房的门被里面的人一点点拉上，关严，彻底看不见。

程岁这才继续吃饭。

陆厌还在给程岁剥鸡蛋，光滑洁白的一颗被他放进她的碟子里。

一顿饭吃完后，陆厌驱车载着程岁，先送她去诊所。

抵达后，程岁解开安全带，从副驾驶下车。

可她没走两步，就听到身后传来汽车鸣笛声。

程岁转头去看。

副驾驶的车窗被降下，陆厌正侧首盯着她看，眼里含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，手指轻轻敲打方向盘，似是在等待什么……

程岁左右瞧了眼，没有其他人。

她走过去，双手撑着副驾驶的车窗，将脑袋往里探。

陆厌将安